Bambi

只是一只小鹿而已,啾咪~

Dance Of The Swans:Chapter.I

民国背景AU,脑洞巨大慎入


【天鹅之舞】







1928.4.7: 香港

一个三十二岁的芭蕾舞演员能做什么?

加上一句限定语,在1928年的北京

昉提着半旧皮箱,被人流拥出了站口,站口零零散散聚着二十几台黄包车,也有些轿车停在道旁,四周聚集的人群渐渐寻到接风的亲友,三三两两的离开,适才还热闹的人群没多久便只剩了他一人。

几个车夫见他没人来接,便都想过来招揽生意,没想到这时道边一辆水鸭色沃克斯豪尔轿车却鸣了鸣喇叭,车窗摇下,显出车内一个戴着紫色纱帽女人的侧脸,昉注意到她,适才脸上有些惶然的神色消失了,他快步走过去,叫道:“姑妈!”

脱口而出的一刹那,他又感到有些失礼,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这样热切,不知道旁边路人会怎么看他,一个三十多岁来香港还要投靠亲戚的男人。

他定了定神,控制住自己的步伐走得慢了些,到了车窗跟前,姑妈才拉高了帽子上的遮眼的面纱,抬起眼打量他:

匀净的瓜子脸,长而深的一双圆眼,丰厚的双唇,不说话时也像是微微的撅着。

不错,和相片里没有多大差别,就是皮肤晒得黑了些,穿得也不入时。

姑妈让司机下车,给他装好行李。

司机小张接过他的皮箱,打开车后箱,一用劲便把箱子甩了进去,昉有些心疼:这是他几年前随舞团到巴黎演出时买的一只贵价货。

他也不好表现,可微蹙的眉尖却被姑妈看在了眼里,姑妈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路只问了几个跟家里有关的问题,便转头看向窗外,昉也没多想,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香港街景比起上海又有一番不同,南国更为湿暖的空气熏人欲醉,他有些困了。

姑妈的宅邸在太平山半山腰上,一路绿荫环绕,此时正是初夏,有不知名的香花气息暗暗浮动,昉清醒了些,睁开眼睛想找到这香味的来源,可车开得太快,直到进了姑妈家的大门,他也没能找出来究竟是什么花。

太平山上一路绿翠,可到了姑妈家里,昉才知道里面更为浓绿,巨大的香樟树盖遮蔽了姑妈的月白色小楼,似乎是一场急雨过后,地上尽是被打落的香樟嫩叶,被车轧过之后把地上也染绿了。

昉的房间被姑妈安排在小楼二层偏房,房内不够明亮,他打开窗才发现原来那棵香樟树正好挡在了外头,光只能透过叶子稀稀落落的射进来。

可有这些绿意还是很不错的,昉靠在窗台上,伸出手碰了碰离自己最近的绿叶,叶片上的露珠落在他手上,沁沁凉凉的。

晚饭时,丫鬟小蕙来叫他,他正好收拾完行李,又洗漱了一番,去了一路风尘的路气。

虽然只有他们姑侄二人,但姑妈准备的接风宴倒也不含糊,银的餐罩掀开,前菜便是用小陶盘盛着的法式蜗牛,可面前却只有常备的刀叉,没有吃蜗牛该有的一把旋夹,昉看着淡然端坐的姑妈,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蕙,问了句:“姑妈,下人似乎是忘了备齐餐具?”

姑妈这才有了表情,向丫鬟使了个颜色,她这才端上该有的旋夹。

这顿晚饭昉吃得很小心,他一为保持体型,二因为见多了血腥,早已经不吃半生的牛排了,可为了不拂姑妈的意,只能表现出一副喜爱的样子,还尽力保持切割时不发出声响。

姑妈是个很讲究的女人,她换上了家居的宝石蓝包头,衬得她那副时刻紧守年龄秘密的面孔愈加雪白,只是脖子上缕缕的细纹透露了马脚。

她早已不年轻,因而她这幢早年间车马不断的月白小楼也久无人问津了。

她看着对面低着头饮啜勺内浓汤的昉,他长长的脖颈在低头时显出一副隐约的妩媚之气,削瘦的肩倒不至于支棱,从薄薄的衬衣下还是能看出肩头圆润的弧线。

这孩子也还算见过世面,不至于太过乡气,也算可造之材。

饭后,姑妈邀他到屋外花园里散步消食,他陪着姑妈在小花园里走走停停,姑妈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让他几次把想托姑妈介绍一份秘书差事的事咽了下去。

等身上因吃得过饱而郁的那股荤气被夜晚凉风吹得差不多之时,姑妈领着他上了楼,说自己有东西要给他,打开房门他才知道,原来他隔壁的房间是那么大,华丽的家具散发着檀木的幽香,房间的尽头是一个雕花的大衣柜,姑妈打开柜门,里面尽是精致的男子衣装,顶上柜格里摆放着一顶顶华贵的礼帽。

姑妈见他望着那些帽子出神,开口道:“这些帽子与你不相配,你还是适合打扮得清隽些。”

说罢挑出几套衣装,又抽了几条领带递给他,“试试这些,我待会进来看看怎么样。”说罢便走了出去。

昉拿着衣服愣神,他明白姑妈是对自己身上这件已经有些磨旧的青灰长衫不太着意。

她这也是一番好意,昉内心思忖着,再说手上的衣服又轻又软,一看就价值不菲,他挑了一件换上,刚打上领结,姑妈就开门进来了。

“不错,这样看着有些公子气派。”她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

芭蕾舞演员的身段穿上衬衣西裤后显得挺拔秀致,她走近了,昉看到姑妈眼里透出满意的神色,血红的唇终于抿得没那么紧了些。

对姑妈的赞许,昉有些羞赧,他只说姑妈眼光好,挑的衣服都雅致。

姑妈替他整了整领带,说道:“下月初四在半岛酒店,你谢阜生谢叔叔——就是有利银行的董事长,要办一个私人的party,他邀请了城内名流,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我带你多认识一些人,也好替你在本港找一份合心意的工作。”

昉感激姑妈为自己能在香港安身立命做的打算,姑妈自从姑丈在十五年前过世之后便一直寡居在此,自己只断续从父亲的家书里知道关于她的只言片语。而自从母亲过世,父亲因公出国后在当地续弦再娶,他同父亲的联系便少了许多,直到舞团解散他无处可去,国内又战火纷飞,父亲才一封信寄来让他到香港投奔姑妈。

姑妈的房内有一间健身室,室内四面都贴了镜子,他白天除了看书就是在室内练舞,偶尔司机小张会带他到中环或者尖沙咀逛逛,他对繁华的地方兴趣不大,倒是对一些外国族裔聚居的地方十分感兴趣,小张偶尔打趣他像个老学究,净喜欢些脏乱的地方,他倒也不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参加宴会的时候,这天姑妈打扮倒没有打扮得多么华贵,却对他十分上心,只是不如以往宽松舒适的衣裳让他有些拘谨。

他端着高脚杯站在角落,看着不远处的姑妈和人谈笑,只觉得十分无聊,他被姑妈介绍给不同的人,有老有少,言语只掠过自己也曾从北平师范获得过文学的学历,谈笑间却总绕不过自己那稀罕的芭蕾舞演员身份,像是自己只有这一个谈资似的。那些人听了这些,倒是也会由衷称赞一句:“怪不得举止优雅。”

酒气微醺中,昉注意到宴会厅里进来了些身着卫兵制服的人,他好奇地望着厅门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要来了。

昉在北京的时候就见过许多像这样的士兵,像一个个移动的人偶,只在簇拥着他们或是大腹便便或是状如鹰隼的长官时才会面露人色,不知道这些人的长官又是怎样。

厅门被卫兵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昉在心里想:他一定来自北方,南方鲜见这么高大的个子。

待他走近,昉才看清他,这是一个十分俊朗的男人,而且他面容坚毅,气宇不凡,不带有一般英俊小生的自怜之气。

这是一名真正的军人。

这名军官并没有注意到在人群边上望着自己的昉,他径直走向场内一个拿着手杖的中年人,昉记得那是姑妈刚刚给自己介绍过的香港银行公会会长白光甫先生。

tbc



ps:初始用了张爱玲《沉香屑.第一炉香》的梗,但是后期走向会自由发展. 

希望能跟更多人交流啊啊啊

                                                          来自一腔rps热血没人倾诉的作者

pps:友谊万岁!文只是脑洞,个人恶趣味觉得他们很适合这样的设定而已,勿要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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